陳冠學:施坦威青年榮譽教師
5歲學習鋼琴,師從于沈陽音樂學院張東盾教授。
2006年考入沈陽音樂學院附中學習鋼琴;2010年開始跟隨中國著名鋼琴家黃楚芳女士,和美國朱莉亞音樂學院Robert Mcdonald(羅伯特.麥克唐納)教授學習鋼琴演奏。
2012年被美國曼哈頓音樂學院,新英格蘭音樂學院,紐約曼尼斯音樂學院,芝加哥羅斯福音樂學院等多所名校全額獎學金錄取。后師從于美國芝加哥羅斯福音樂學院鋼琴演奏專業系主任Winston Choi。
而后2014年進入新加坡NAFA藝術學院學習鋼琴演奏,師從于系主任Rena Phua,并獲得該校全額獎學金和新加坡MOE教育部國家獎學金項目。
第一次見到陳冠學老師,我們確實沒認出來,真的太年輕了,我甚至認為他是來店內學習的學生,還麻煩他幫我們拍照。在拍采訪照片時,目光對視之下,我倆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,兩個人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許多,我對藝術工作者高貴、難以觸及的刻板印象也在慢慢溶解。而接下來的交談內容,更讓我覺得他的人生經歷,似乎與我,與我們大多數人沒有太大的差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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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很多人的軌跡一樣
陳冠學的人生軌跡似乎與大多數人一樣,學習、戀愛、成家立業,他困擾過、也不斷適應自己的每一個新的身份,一點一點地成長著。
五歲的時候,父母帶著年幼的陳冠學到沈陽音樂學院附校參觀,在學校的眾多樂器里,他一眼就看上了一臺三角鋼琴,“那個樂器是最大的,我一下子就被震撼住了”當即,他扭頭跟父母說自己要學鋼琴。至此,陳冠學開始走上了學習音樂的道路。
跟很多學琴的孩子一樣,從開始的好奇,到學習時的枯燥,再到失去學習的耐心,陳冠學也迎來了自己的學琴“叛逆期”。學琴三四年之后,老師的高要求、學琴的枯燥感、遲遲無法進步的感覺,讓八九歲的陳冠學對鋼琴逐漸失去興趣,他對自己的父親說:“爸爸,我不想學了。”
放棄的念頭沒能堅持下去,陳冠學又回到了琴房,但他的心態已經不在鋼琴上了:練琴不專心,故意磨時間,“腦子不去想了,手上也是一樣,把鋼琴彈出聲就行,至于彈成什么樣我就不清楚了。”像大多數人的童年一樣,坐在課堂里,思緒已經飛到窗外了。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年左右,直到換了一個老師,風趣的上課方式,輕松的氛圍讓他的壓力減輕了很多,這也把他練琴的狀態拉了回來。
即使在出國留學前,陳冠學也與其他留學生一樣,申請學校、遞交音頻和CD,此時他也開始體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:自己一個人在海外的城市亂跑,享受這煥然一新的環境和自由的氣息。
關于陳冠學的愛情,他像剛陷入熱戀期的男女一樣,有些羞澀地說:“就很普通啊”,陳太太在香港上學,畢業之后在深圳工作,大二到大三的那段時間,兩人在一次朋友聚會上相遇,接著就是大家熟知的邂逅、戀愛劇情。2019年,兩人正式結束戀愛關系,步入婚姻的殿堂,升級成為夫妻關系。
同年,兩人赴成都工作生活,剛到成都,就碰上了新冠疫情,從那以后,陳冠學三年沒回過老家。2020年,陳冠學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在盛音樂器購買了一臺施坦威的鋼琴。這臺琴的成功購買,陳太太功不可沒。在疫情大環境之下,購買這種貴重物品更應該謹慎,身邊的人都勸他再好好考慮,陳太太卻對他說:“你喜歡的,你想做的,就全力去做,這沒有什么對與錯,不要因為這件事沒有做而留下遺憾,你覺得有意義,想好了,不是一時沖動,那你就去做。”然后,陳冠學的工作室多了一臺施坦威鋼琴。
成立工作室之后,陳冠學進入了鋼琴社會教育領域,他開始面對那些和他以前一樣的學生,也慢慢從學生的角度跳出來,站在老師的角度去認識學生,認識以前的自己。
一個月后,陳冠學將迎來自己人生的一件大事:他要做爸爸了。而他也會慢慢適應父親這個角色,成為一位平凡而又偉大的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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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成為不了朗朗,卻能夠成為自己
陳冠學在美國參加夏令營的時候遇到一個同學,是一個青年鋼琴家,這位同學辦過自己的獨奏會、出過CD 、專輯,但是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成就而驕傲,甚至是不屑,因為他的心理陰影很大,光鮮的外表下藏著痛苦。陳冠學問他:你有沒有什么覺得美好的東西?他淡淡地說沒有,父母和老師在學習上的壓迫,讓他感受不到音樂的美好,內心只有對父母老師的一種恨。這是在壓抑環境下學琴帶來的后遺癥,也是很多家庭的縮影。
陳冠學問過自己的一個學生,你為什么學鋼琴,那孩子說:是我媽媽讓我學的。在懵懵懂懂的年紀,孩子很難理解自己為什么要學琴,很多家長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,為孩子制定了一系列的規劃,甚至是虛無縹緲的目標,這無形之中為孩子增添了不少的壓力。
陳冠學學琴的時候,會有很多人問他:你以后要不要成為誰誰誰、你彈琴跟那個誰比怎么怎么樣。包括現在也會有很多家長將孩子學琴當做一件很功利的事情,他曾遇到過這么一個情況,在一場施坦威的初賽結束后,就有家長過來問自己能不能幫忙查一下自己孩子拿了多少分。陳冠學跟家長說:初賽多少分有什么意義呢?就只是個初賽而已。“如果初賽沒過的話,他們會覺得這個孩子沒有努力,”他們覺得孩子學音樂,就一定要得到什么成績,他們不考慮這些孩子有沒有在音樂之中能夠享受到什么。
這種盲目的學習鋼琴,會讓孩子失去自我,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彈琴,只是為了跟某個人去比較,去角逐,在一個框架里原地踏步,此時的音樂對孩子來說,已經失去了意義。
陳冠學很慶幸自己能夠在音樂中找到自己的感覺,在他上學的時候,有的老師會讓自己去模仿某個音樂家的風格,有的老師讓自己模仿另一位音樂家的風格,同個音樂家的風格在不同的老師那評價不一。此時的他發現,音樂這個東西不像數學題,沒有統一的答案,這讓他很困惑,不知道該聽哪位老師的,不知道該怎么去學。直到有一次開音樂會的時候,他習慣性地覺得自己要按照什么風格來彈,按照哪個老師的標準來彈,但是他朋友跟他說:你已經不在學校了,沒有什么教學框架去束縛你,你想怎么彈怎么彈。這句話像是打開了陳冠學的一扇塵封已久的大門,他開始從框架里跳了出來,也開始按照自己的風格去彈琴,遵循自己的想法。
后來的一次獨奏會中,陳冠學的老師也在場,演奏結束之后,他對陳冠學說:這次我能感受到你真正進入自己的狀態了。
音樂讓他認清了自己,從一開始的模仿,到最后回到自己,從框架里跳脫出來,獲得真正的自由,也慢慢清楚了那個愛上哲學課的老師問自己的那句話:“你想表達什么?”
我們每個人都是平凡的,也是獨特的,每個人都成為不了朗朗,但是音樂賦予的是屬于自己的亮點,我們可以在音樂之中找到自己的意義,陳冠學或許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,用音樂賦予更豐富的表達方式,盡情地傾訴自己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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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樂應該是平凡的,也是大眾的
在鋼琴系學習有個潛規則:古典樂看不起流行樂,在鋼琴系里彈流行樂,大家會調侃:你現在也下地了嗎?
陳冠學在剛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,認識了一些其他大學的學生。一次他帶著他們來到自己學校一起聽鋼琴演奏,他那會兒隨便彈了一首曲子,突然發現,其中兩個人哭了,這把陳冠學整不會了,很緊張地問他們怎么了,他們說自己控制不住那種感覺,被這首音樂觸動到了。陳冠學對這件事感觸很深,或許是在音樂中沉浸的太深入,慢慢淡忘了音樂給人帶來的原始共鳴,此時的他對音樂有了不一樣的感受。
這類事件在陳冠學的生活中屢見不鮮,在他的工作室里,學生請求老師彈一首《孤勇者》,他答應了學生的請求,查了曲譜,彈了一會,學生們聽到熟悉的旋律瞬間就興奮起來,有的手舞足蹈,有的跟著旋律一起唱歌,課堂的氛圍也活躍了許多。
陳冠學認為藝術本就是大眾文化的一部分,平常附近的商家會來參觀自己的工作室,他們會覺得鋼琴藝術太高雅了,這種東西跟自己沒關系,鋼琴碰也不敢碰。“他們已經產生了一種刻板印象,覺得藝術離他們很遙遠。”陳冠學很無奈,他認為藝術并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東西,也不是少數人的專利,每個人都有權利去享受它帶來的快樂。而這點,也和盛音樂器的理念不謀而合。
盛音樂器長期致力于打造社會音樂教育服務平臺,“讓音樂成為生活的剛需 讓樂器成為家庭的標配”,旨在讓大家都能夠享受音樂帶來的快樂和美,于是盛音大力支持能夠推廣音樂的活動與政策,而這也為盛音與陳冠學的緣分埋下伏筆。
2020年,陳冠學準備為自己的工作室籌備一臺施坦威鋼琴,似乎每一位鋼琴家的一生都繞不開一臺施坦威,于是陳冠學開始在網上搜索“成都最大的琴行”,跳出來的第一條就是盛音樂器。陳冠學跟著導航,來到了武侯區新生路6號附100號的施坦威鋼琴專賣店。
在盛音樂器,陳冠學了解到施坦威的教育項目,這個項目很符合自己的職業發展需求,加上陳太太的支持和盛音樂器的幫助下,他成功成為施坦威榮譽青年教師。之后,盛音樂器經常幫助陳冠學籌辦個人獨奏會、私享音樂會、講座等活動。
據陳冠學回憶,在美國德州,有一次他去聽一場古典音樂會,他以為去聽的都是專業人士,或者是學音樂的學生。但到場了才發現,很多人都是當地的居民,他們穿著很普通的衣服,聽完音樂再去喝個茶什么的。他問其中一個人:你是學音樂的嗎?為什么會來聽古典音樂呢?那個人回答他:不是啊,我們不是學音樂的,只是單純的喜歡聽音樂。
而國內的音樂會,多數情況下去聽的都是專業學習音樂的學生或者古典音樂愛好者。03年陳冠學去聽了一場音樂會,那場音樂會出現了很多意外,接聽電話的聲音、孩子哭鬧的聲音,導致整個音樂會很混亂。
歸根結底,這種差異是國人對藝術的接觸太少了,或者說是中國的音樂土壤不夠豐腴,大眾對藝術存在太多誤解,將其高高捧起,讓藝術與生活漸漸脫節,造成了藝術遠離普通人的假象。
幸運的是,陳冠學認識到了這一點,這讓他能夠更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所追求的目標。